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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与谁同?
——从单身到单身的个人感情经历
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表过白,单身,处男。但我还是想谈谈个人感情经历,也欢喜大家在下面楼层分享自己的经历。
要说个人感情经历的话,主要是暗恋和一些称不上暗恋的喜欢。从小我就更喜欢和女生玩不怎么和男生玩,可以说身边长得可爱的女生我都喜欢过。虽不像薄伽丘那样,“天生是个多情种子、护花使者,从我小时候懂事起,就立誓要把整个儿心灵献给你们(女人)”,却也算是有点DD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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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之前没有怎么暗恋过(最多有一两个),主要是喜欢,所以略去不表。
初一的时候,暗恋另外一个班的班长,外加班上两个能歌善舞的女生,她们的共同特点是和年龄不相称的奶子大,但说话又柔顺娇弱,奶声奶气,有一种反差萌。每天观察她们乳摇是一种享受。其中一个女生常和班上一老司机互讲荤段子。(另一个则不怎么感兴趣,会反感、生气。但她有一次借了我的自行车骑,那不就是变相○○接触了吗?说起来真是下流呢。)有一次,老司机说:要是你咪咪长在我身上,我就会尝试自己吸自己乳头。那女生说:你说得好像只有你会这么做一样。
班上会讲荤段子的女生其实不只一个。其中有一个我就常拿她开玩笑,关系不错。虽然她娇小可爱,但她眼睛小,有点土,说话也不是特别好听,我没有暗恋过。(眼控、声控实锤。)(真的喜欢眼睛,后来就是好奇一张梗图上什么叫“眼交”,百度进了猎奇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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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才发觉自己其实并不是巨乳控,只是喜欢巨乳和奶声奶气的反差萌,以及好奇“那么大的奶子究竟是有多软?会不会出奶?”。到初二我越来越觉得奶子大的往往身板也大,还是身板更小的女生更萌,所以我换了四个娇小可爱而又声音好听的女生暗恋。
女生甲梳单马尾,是个正太控,喜欢班上一个正太(眼睛大,模样清秀,声音好听,学习又好,不化妆穿女装也很合适那种,但是并不娘炮——他要是女生我也喜欢)。有一次聊起长相,她给我打了八十分,给那个正太打了一百分——真想找他借二十分来。她和班上一个有大妈气质的人很聊得来,经常在一起八卦,有时聊点浅黄色。我偶尔会去插话,或者小小地捉弄她一下,就会被用川味普通话骂“瓜娃子某某某”。因为气急败坏,所以“瓜”是破音(破、破瓜?),拖很长。我觉得这句骂人的话由她这样说出来简直太可爱了(奇怪的xp觉醒了)。她坐我旁边那段时间,我常常借她的便签纸和卫生纸。有一次她掉了一支紫色的中性笔在地上,我偷偷收藏了起来,结果被她发现了,就送给我了。我舍不得用,只用过一两次。她曾经穿小皮鞋配白色棉袜,袜颈很长很松,要向下折一圈,非常可爱(奇怪的xp又觉醒了)。就连她感冒了冒的鼻涕泡、午睡后睡乱的头发都是可爱的。总之就是非常可爱,可爱得让人想抱在怀里,从头亲到脚,再在童话森林里修一间小屋藏起来——别让她和别的女生在一起八卦自己暗恋谁之类的,那就万事大吉了,看久了八十分就成一百分了。
女生乙和甲是好朋友,当过一段时间同桌。她们同样眼睛大而有神,脸庞小巧,皮肤白嫩,欧派谦虚地微微隆起若有若无,小胳膊小手仿佛一触即化的雪花,有一股灵巧气和从骨子里透出的可爱——但乙眉毛更淡,脸更圆,声音更幼齿,梳蘑菇头,用来骂我的话是“滚(短而急促)”和“噫(长而婉转)”。(其实我还是眼控和眉毛控,喜欢眼睛大而有神,眉毛淡一点的loli。)可能是她的皮肤油脂分泌不足,所以经常在手心里捏着一团湿卫生纸,用来预防手上的纹路干燥泛白。她写的字很可爱,但是是斜体,不知道是不是英文写多了,把中文也带偏了。她表面上非常沉着冷静,其实很敏感很容易害怕。我曾经在下晚自习后悄悄跟在她身后,然后忽然又快步上前,拍她肩膀打招呼——其实就是想吓一下她,看她害怕的样子,再听她骂我一句“你脑壳有包啊?!”。真希望在暴风雨的夜晚,在某间“闹鬼”的老宅子里,她身边的人是我——只有一起经历非常严重的危机,才能取得她的充分信任。
有一次我写了首诗,仿照诗经写的,大体是四字一句那种,自我感觉良好,就给同学传阅。当时甲和乙是同桌,我拿给她们看,结果她们竟不约而同地齐声诵读起来。如果你听过童声的诗朗诵的话,就会明白这两个女生一起咏出一首诗是多么美妙的一种体验。我感觉自己的文字得到了升华,变成了亲昵旋律,悠扬和声,空中翩翩的蝴蝶、雪花、花瓣,泉流溅落的山涧,能够拧出一斤蜜和一斤可爱来;而我本人则上了天堂,一边躺在两个天使柔软的怀抱中,被和煦的风儿包裹,被两束光、两道或丝或绒的东西螺旋缠绕起来,从指尖一直到心尖,一边放空脑海,听着天界的钟声、合唱。嗯呐,真棒,好想在这个天堂度过一生啊。
唉,可惜诗才有限,光阴似箭,后来我给她们看的诗,再也没有令她们情不自禁念出来的了。呜呼,惊鸿一瞥,已是绝响,回不去的好时光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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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丙单马尾,眼睛要略小于甲和乙,但是睫毛长,鼻头大,颊骨高,酒窝明显,也是娇滴滴水灵灵的,又别有一番古灵精怪的风味——有点像古装、武侠剧里常出现的那种气质的女生,又有仙气又有鬼气。但她本人实际上却并不十分古灵精怪,老实单纯得很,甚至可能从来没有发现过我有时候会偷偷端详她这一痴汉行为——甲、乙都曾经发现过,短暂的眼神交汇后,立马流露出看垃圾的不屑,直到下课前都不会再转过来看我一眼(奇怪的xp又增加了)——说话的鼻音很重而几乎没有儿化音,就像是每个字都有点鼻音一样,既有点奶声奶气的,又像是雨后树林清灵的鸟鸣,在班上可以说是独一份了。后来我看了一下她的籍贯,原来她老家不是四川而是河南。可是河南方言应该是有儿化的吧,很多声调也跟普通话不一样,而她除去鼻音很重外,却是很标准的普通话。也不知道到底是天生的,还是和家庭、地域有关。每次她被谁捉弄了,或是她自己犯了理解错误,都会清脆地说:“啊?难道不是这样的吗?”也是让人百听不厌了。
女生丁和上面这三位比,可能会有些其貌不扬。除了眼睛大以外,外表就很普通了,属于不会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但又很耐看那种(其实黑长直齐刘海至今仍是我的xp)。在穿衣打扮和日常用品上,也不及甲、乙那么亮丽可爱,反倒是喜欢暗色调偏素净的,显出了一种不同的风格(可能有点类似于近几年网易设计的那些被戏称为“性冷淡画风”的东西的风格)(当然,也有一些可爱风格的东西,比如兔子造型的文具袋)。不过,她独特的气质和习惯却全班皆知,为人所津津乐道,也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比如,她说话的声音很小,有时候会咬舌头,并且每每用手遮住嘴巴——可能是担心说话的时候露出牙箍。和我一样,她在紧张的时候会用牙齿轻微咬住下边嘴唇。被老师点上台做题时,她会紧张得又认真又用力地书写,常常要写断好几支粉笔,生涩得就像她略微泛黄的马尾。她总是小心翼翼的,因为怕生,所以警惕而谦恭(又或者说是“敬畏”和“认真”)地睁大眼睛看着身边的人和事物,只有熟悉的人才能让她没有顾虑地露出笑容。一般她的话并不多,说也说得很小声,只有凑近了才能听清——但她的眼睛会说话,一看便知道她在生气、发愁还是高兴、期待。当她感到害怕的时候(比如发现了我的痴汉行为时),就会流露出一种像是小动物碰见了庞然大物的神情,非常令人怜爱。看着她,就好像看到了自己内心深处胆怯小心的那一面,就好像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一般。
这种时候,她的好姬友、本班的副班长就会神出鬼没地出现,先是横眉冷对威吓我离开,然后春风化雨地抚摸她的头或头发,讲俏皮话逗她开心。有时她们老远碰见了,就又会扑在一起抱住,酒窝装满了笑意,脸上写满了幸福。我可真是酸死了。大概这便是我的百合启蒙了。副班长屡次警告我谨言慎行,说我在她小说里已经有一万种死法了——但无论我如何,她终究没有在现实中拿她把玩的手术刀把我开肠破肚,也算她老人家慈悲为怀宽宏大量了。
有一次,我给丁写了一封信,鼓起勇气,比较隐晦地告了白,并附上她被老师点上台答题用过的粉笔一盒(其实我好像还有两盒)。但她一向视我为“可疑人士”而非“熟人”,看到两样可疑的东西摆在桌子上,马上不假思索扔进了垃圾桶。我竟也觉得理所应当,不大当回事了——还是欣赏她眸子里掩饰不了的惊慌失措更切实际一些,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不幸的是,在初二下学期的时候,丁换了一个粗鄙的老色胚男同桌,经常开一些不堪的玩笑。纯洁的丁每每经人讲解弄懂那些玩笑的意思后,就会一边脸红发笑一边敲打同桌,看得我又是心酸又是心碎——可恶,为什么被小拳拳打的人不是我呀?后来副班长说不要弄脏了手,给了她很粗一支做涂鸦标记的荧光记号笔,用来戳她同桌。结果有天中午,她睡觉了,她同桌拿了那支又粗又长又大又圆的荧光笔,用手提着,桌上摆一矿泉水瓶,让笔做自由落体运动,穿过瓶口撞击瓶底。玩了一会儿后,她被吵醒了,竟开始饶有兴致地观看,越看越入迷,甚至要过笔和瓶子自己玩。看着她眼睛放光、星光点点地趴在桌子上,兴致勃勃地玩这个游戏,我愈发心酸心碎——要是有人向她点出这游戏背后的性暗示意味,那肯定又是她脸红着锤打她该死的同桌。可恶,这是为什么呢?痴汉也好,调戏也罢,明明是我先来的,为什么会这样呢?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保护的了,因为她已经不再纯洁了,而且不是我带坏的。崩坏吧,世界!炸裂吧,现充!
丁和副班长还有一个玩得很好的闺蜜,是英语科代表中的一个(除去不参加中考的科,我们班每科都设了至少两个科代表)。班主任老师有一间单独的办公室,备用钥匙交给了副班长保管,她们就常去里面偷玩与密谈。有一天中午,我发现她们三个没有在教室睡午觉,也没有去班主任办公室,而是偷偷跑下了楼。我也悄悄跟在后面,发现她们去了做实验和上音乐课的实验楼。我起初还以为是副班长法医尸检之类的网络小说看多了,要解剖什么小动物,拉两个闺蜜壮胆。结果发现英语科代表到了楼顶音乐教室的窗边,向楼下二人招手。
等我登上楼顶,就听见动听的琴声从最边上的教室传来——后来我才知道,这首歌叫《团子大家族》。楼顶分两个区域,教室对面就是露天的天台。伴着乐声的节拍,我迈步转过角,眼前一下豁然开朗,阳光、白云、蓝天整齐又散漫地充盈着我头顶的空间,身旁则是走走停停、自由自在的清风,感觉整个人面目一新,神清气爽了。极目远眺,西见湖,东见山,脚下的校园都小了。乐声停歇的间隙,我不禁闭上双眼,背了一句课文:“风烟俱净,天山共色,从流漂荡,任意东西”——虽不是泛舟湖上,这乐声亦是一股泉流、山涧,可以以叶为舟,引人思绪载浮载沉、从流漂荡。
经过曲折的谈判与交涉,她们最终同意我在门外旁听演奏的曲子。之后她们也会不时来这里弹琴,断断续续大半年,一直到初三下学期才逐渐停止。技术熟练的是英语科代表;技术生疏的是丁;副班长不会弹,就用人声哼唱来代替一些乐曲的小提琴部分,以及帮另外两人“找调”——那女高音属实振聋发聩、提神醒脑,比河边吊嗓子的还高四万八千度。弹的曲子我只听出来有久石让的、石进的和林海的(因为我当时听过的纯音乐中我只记得这三个当代的名字),偶尔还有两首古典音乐和网上流行的纯音乐。后来副班长又告诉我几个人名,不过我除了初音未来其他的都不记得了。再后来听了些二次元的音乐,有的就很耳熟,仿佛以前听过,比如我后来终于知道,那天我在天台上听的第一首曲子名字叫《团子大家族》。
要是这样的时光能够长一点,可能我就也能变成“熟人”了吧。记得后来有一次,丁无意中看了一眼我的校园卡,上面是我小学毕业时的证件照,竟向我要过去细看,然后说道:“你小学的时候怎么这么萌啊?”言语中充满了惋惜和惊异,很困惑我是怎么变得这么痴汉的。(我本人也很想知道怎么回事。其实很可能只是我照相的时候端庄可爱,平时也是如今这样没有变过。)可惜,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短短的三年一去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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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这四个暗恋对象外,班上还有几个丫头也挺讨人喜欢惹人怜爱的。比如数学科代表戊,也是小个子大眼睛神采奕然,吃可爱长大的。她性格就比较外向,心直口快,比甲更活泼,不仅时常开别人玩笑与被别人开玩笑,有时候还有一些恶作剧。爱说爱笑爱即兴表演,冷不丁就又让她在与人对话中表演了一段相声或者情景喜剧(可能是化用的,可能是原创的),逗得大家笑开颜。她还有两个妹妹,每学期领成绩单那天,就会带来学校,制造出更多的欢乐。唉,要是我胆子能大一点,当时就该在和她们开过玩笑之后,把她们的小脸蛋都捏一捏,或者是摸摸头,挠挠手心和胳肢窝。唉,要是我有朝一日结婚了,也要生一窝有幽默细胞的可爱女儿。(不存在的)
(那时我更喜欢文静一点的,所以应该没有从“喜欢”变成“暗恋”吧?)
有一次聊起吃水果,她说自从她在外婆家住了半年,见识了各种各样的虫后,就基本不怎么吃蔬菜水果了。我说那你怎么补充维生素呢?像牧民那样靠喝奶和吃奶制品吗?她说她确实挺爱喝奶的。(然而你仍然是飞机场,所以说喝奶补奶并不靠谱。——这话我刚到嘴边又吞下肚子了。)(话说她挺喜欢抱着柔软的东西的,不知道有没有揉过其他女生的奶子呢?)
上高中后,戊仍然和我一个班。有一次下午放学后,我出教室前把一个装过巧克力豆的小铁盒子给了戊,骗她说里面是巧克力豆,其实里面是一些动漫书签。等我跑完步吃完饭回来上晚自习,她就说我这是第一次拿不是吃的的骗她吃,害她空欢喜一场,下回得请她吃真的巧克力豆。结果我笑过之后把这事给忘了。大半年后我想那些书签了,就又想要回来,然而她只还我一个空盒子——说是书签被她妹妹拿去玩了,犟得很,要不回来了——早知如此,我该把那些书签都舔过一遍再给她。
还有一次她哼一首曲子,我觉得很好听,就问她叫什么名字,她说是她随口哼的没名字。结果当天放学,我就在学校广播台听到了。。。
还有语文科代表己和物理科代表庚,论相貌、气质也是一等,十分可爱,只是没有那么loli,比较少女一点。凡此种种,就略去不表了。
且说升入高中后,英语科代表和副班长还是和我一个班,我就想丁一定也在班上。之前军训的时候还见过一面,为什么现在却没有在班上见到她人呢?一定是又出去玩了。之前初中的时候她就时不时地请假,说是身体不好,去看病和休养,其实大部分时候是出去玩了。记得听副班长说过,丁的父亲好像是中科院还是什么院的院士,家里有钱,经常带她出门游历。(细思恐极,难道她的小心也是装的,其实很大胆很sexy?)
直到高中第一节信息技术课(微机课),下课后,人快走完了,英语科代表还不肯走。我说马上断电了,你在干什么。她说我的电子邮件出了点问题,还没发出去。我问什么电子邮件啊。她说,小丁去美国留学了,走之前约好了以后要互相写信的。
我走出信息技术教室,感觉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而一段时光也画上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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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初中的时候,我常往各科老师办公室跑。有一次遇到语文老师批改丁的日记,我在边上偷偷看了一下,其中有一段就写的,她在自己床底下收藏了许多动漫光碟。
当时我对什么是动漫全然没有概念,只知道久石让给宫崎骏动画电影写的那些歌都挺好听的。于是我就报名加入了学校的动漫社,希望能够长点见识。然而他们都是用QQ联络的,而我当时只有周末才偶尔上网,还限了时的,就基本没有怎么联系过。只记得学校办社团文化节的时候,他们准备了几个综合剪辑视频(学名叫什么来着?MAD?),计划在大礼堂放映——结果没和工作人员商量好,开了门发现没有工作人员,他们也都不会用投影仪。折腾了半天,观众都散了,最后几个人围着笔记本电脑把视频看了。这应该是我唯一一次和他们在一起活动了。
初升高的暑假,有一天我上网玩了一些网页小黄游(现在已经找不到那种网站了),其中一个是日奈森亚梦的同人。感觉这名字很耳熟,就查了一下,原来是《守护甜心》的女主,以前小学一个同学日记本封面就是她,我曾经问过的。正好也闲着没事,就把《守护甜心》的动画看完了。然后我又找伊藤加奈惠配的其他动画,就开始追新番《织田信奈的野望》。真是求人不如求己,靠自己最靠谱。
《织田信奈的野望》讲述了一个巨乳控穿越到日本战国时代后,把后宫开成了幼儿园的悲惨故事。初生牛犊的我感觉这剧情属实刺激,就在心里对自己说,看完这部就别看别的番了,再看说不定自己哪天就犯罪了。结果下载的时候,阴差阳错错下了一集《冰菓》,看得我拍案、默叹、以为妙绝,心里痒痒的,终究是没有戒掉。
比这稍早一点,在一节微机课上,我借了班上一个男生的U盘。借来做什么我忘了,好像是他在准备语文课前演讲,让我帮他改一下演讲稿和ppt——只记得我无意中打开了一个名字叫“CG”的文件夹,看到了里面的galgameCG。他一直站在我旁边看我操作,我就问他这是什么。他模模糊糊地说是一些假想自己变成衣服和运动器材的图片——现在回想起来,好像确实是这种题材,里面没有男主,都是一个或两个女生如何如何,作品名叫什么什么运动会(不懂日语)。当时我太年轻,连galgame都不知道,更别说这种特殊题材了,就没有看明白,看了两张又问他。他说你看不懂就算了,退出这个文件夹干正事吧。要不是这次机缘巧合,我还真不知道这个爱打羽毛球的高富帅现充不仅看二次元,竟然还是一名深藏不露的老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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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大约是高中开学后第二个月的一天,我发现两三个同学在交流一本小说,就去凑热闹,原来是相乐总的《变态王子与不笑猫》第二卷。女生A把这本书交还给女生B,说这本书光看封底的内容简介就太变态了,自己看不下去,女生B就让围观的宅男刘某评理,说这段简介明明很正常啊哪里变态了(记得是“真想从头亲到脚”什么的)。本来看到这充满犯罪气息的简介我也是拒绝的,但第二卷封面上的小豆梓实在是太可爱了,就提出能不能借我看看。女生B说这书是隔壁班一个女生的,她得问问。后来却随便借给我两本别的轻小说,就是不把小豆梓借给我,不知道是不是书的主人把小豆梓当作自己老婆了,所以不借给男生。没办法,我只有自己攒钱买来看。感觉作者译者的文笔质量都是上乘,有点读钱钟书《围城》的味道。后来我看的别的轻小说大多都不及这部,就感觉买亏了。
其实开学第一天,班上同学自我介绍的时候,我就有点喜欢女生A了——既胆怯柔弱,又可爱依人,也有许多让人动心、玩味的小动作。依然是小个子、贫r、眼睛大而有神这些惯例萌点。虽然不是齐刘海,宽大的额头也同样令人安心,单巴尾也更有一种青春阳光气息。眉细如纱,尽得淡雅恬静之味;睫纤且长,映出清浅的一潭秋水,正是我的心头所好。每当她戴上眼镜的时候,我都要担心那长长的、调皮的睫毛把镜片刮伤。小心而又冒失,天然呆而又喜欢胡思乱想,偶尔会有腹黑和任性的斑驳印记。后来我看了《玉子市场》后,觉得她简直就是活脱脱一个玉子,只是戴的不是隐形眼镜而已。
因为上面那件事,我开始关心她一般看些什么书。好像主要就是散文杂志,和古今中外的诗词。于是我就给学校校刊投稿一些自己写的打油诗,希望能够引起她的注意——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可能她看到这些格律不通的打油诗就直接跳过往后读了吧。倒是因此认识了文学社古诗词部的那些妹子,此处先略去不表。
她和她的第一任同桌关系不好,而和第二任(姑且命名为男生α)关系很近——好像曾经是小学同学。α喜欢在放学后去打篮球,我就也去球场随便玩玩,套套近乎,希望以后能从他那里知道更多关于A的事。结果一来二去成了熟人,课余他常约我出去玩——主要是边散步边聊天。他非常健谈,总是掌握着话题的走向,而我又有点胆小,所以竟基本没有聊到过A。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后来和A关系最好的班上男生,竟是一名类似药水哥的行为艺术家。
我曾经在高一住过一学期校,和艺术家当过室友。此君身材高大而瘦长,皮肤黝黑,浓眉大眼,目光狡黠(一看就不是什么老实人),满脸褶子,社会范十足,这形象说是哪座矿山的矿工或是哪个黑老大的亲信也没有人会怀疑。他也不怎么在乎自身言行,要么脏话、俗话连篇令人觉得斯文扫地,要么又故作博学堆砌词藻,并以此来大言不惭引全班同学发笑,甚至有一次在语文课前演讲自称“青年才俊”(全班笑场),另一次则在叙事的同时顺带讲了一下自己怎么撩妹的——撩妹可以说是他最擅长的事之一了,班上罕有出其右者。每当说到得意的地方,他就揉搓一下右下巴上那颗痣上那根毛,看得我毛骨悚然、一阵干呕。生气了骂娘,高兴了,他就笑着背一句张宗昌的诗,什么“远看泰山黑乎乎”、“好像玉帝要抽烟”。一句话概括,他和A就是两个截然相反的极端,简直就是一个有文化的“流氓(色情意义上的)”——我是真的没想通他们的关系是怎么好起来的。难道是文雅的看多了审美疲劳了,所以想接触点接地气、有痞气的?难道是我还不够变态吗?
(最可气的是,一开始艺术家只说自己的兴趣爱好是钓鱼、读历史、研究风水八卦什么的,只字不提自己最擅长的其实是撩妹。我觉得这些爱好都很老龄化,还写了首打油诗送给他:浮沉千古固可叹,术数命理犹可推。斑发蓑翁自可钓,青丝年少殊可追?谁想到耽误了青春年华的不是他而是我呢?)
关于艺术家的行为艺术事迹,那可真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只能选一些最经典的说道说道:
高一的时候,教室在一楼,因为有地下车库的缘故,所以走廊比楼下地面高了一米多,中间隔了栏杆和绿化带。有天早上发生了地震,因为离我们比较远,所以震感并不是特别大。大部分人还没反应过来呢,却见他飞也似地射出了教室,在走廊朝楼下纵身一跃——结果被绿化带划伤了小腿。他得意了很多天,自称是“英勇挂彩”。
当时一个室友比较娘,小跑的时候和女生一样,主要是膝盖以下在动。有次寝室开卧谈会,我们就笑话了该室友的这一举止,该室友说“人家觉得这样有种小清新的感觉”。
第二天清早,正好轮到艺术家打扫寝室。只见他一边夸张地学着上面那样小跑着拖着地,一边用川普说道:“就觉得有种老清新老清新的感觉。”当场就把我们笑得直不起腰。
然而我很快就笑不出来了——他把A的那些萌萌的小动作也学到手了,还给A表演炫耀,看得我直犯恶心。不仅如此,他在和A邻座期间,还不时借来A的一些饰品,瞎鼓捣到自己身上。不仅如此,他还时常把校服裤子裤脚往上褪卷到都快到大腿根的位置,美其名曰“晒腿毛”,还洋洋得意地说“其实老子也是大长腿欧巴,只是校服裤子显不出来”。有次同学聊天,我提了一下美国某地将当众挖鼻孔列入了性骚扰行为中,结果他听到了,就时不时在同学面前故意假装挖鼻孔。我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够变态了,没想到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真是令人叹为观止甘拜下风自愧不如。
有时候他还引用点毛主席语录,像什么“毛主席曾经说过:越低贱者越高贵”——感觉就是在给自己犯贱作狡辩,给一代伟人抹黑。
有一天,艺术家凭栏远眺,长叹一口气,故弄玄虚、大言不惭地用夸张的语气说:“唉,我要是生在旧社会,一定大有一番作为。”(他家祖上是地主。)他的一名基友闻言,当即冷笑道:“你要是生在旧社会,只有天天逛窑子的份。”一时在班上传为妙谈。
当然,他也做了一些正事,比如担任班上的电教员管理讲台的电脑,比如查阅历史资料写文章,学习成绩也一直是班上中等。老实说,他很多时候只是恶心人,却并不让人特别讨厌,在班上蛮合群的;我也只是因为他和A关系太近而有隔阂,关系还是不错的,没有刻意疏远。可能人人都有审丑和欣赏讽刺的行为艺术的精神需求吧。不是有人故意下载某音某手,把那些网红当笑话看吗?网红们也深谙此道,有时故意制造笑话、黑料,觉得“黑粉也是粉”。如果当年有人把他的言行拍下来传网上,可能他现在也是网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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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也得和艺术家学学怎么拉近和A的关系。艺术家放学后会去跑步,我就也去跑步(那两年我妈说我“晒得像高原上的牧民,红得发紫黑得起灰”);艺术家中午去食堂吃饭都是一路飞奔,美其名曰“奔饭”,我就也加入了奔饭的行列;艺术家戴黑框眼镜,我就也换了一副黑框的……不过,效仿的人却并不只我一个——难道都是我的竞争对手吗?其实不是。只是那些学霸觉得这样确实不错才学的——奔饭能够节省中午的时间,跑步能让晚上更快入睡,戴黑框眼镜能……
然而,每当我向A搭话的时候,A还是一脸嫌弃的样子,有时候甚至厌烦到不理我,好像我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一样——可能是她看出了我的喜欢,但并不喜欢我,所以故意“冷处理”——但你至少等我告白了,拒绝了我再这样冷淡吧。我委屈,我的心在滴血,但又无人可以诉说。最后,我只好欺骗自己:其实A喜欢我,只是她想认真学习,所以才这么冷淡的。我把《浮士德》当中一段话略为修改了一下,送给了自己:在这漫长的试炼中,我不能屈服。我要以从容不迫的脚步,游遍天堂、地狱与人间。
有天中午,我奔饭奔累了,就歇了一天,选择去校外吃点面食。路上遇到戊,就问她是不是也去校外吃。她说她是回家煮饭。我说等你煮好了还有时间睡午觉?她说她米下锅就去睡了,等醒了吃饭。我说古人有黄粱一梦,你现在这“大米一梦”,想来也是梦得很美很香。她说你这么羡慕那有空也可以自己试试啊。我说不必了,我不用这样也能睡得很香做点有意思的白日梦。唉,现在想来,我可能是一直活在梦里,就没有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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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是班上的物理科代表,又拿过化学竞赛的国奖,我本来以为她会报物理系或者化学系。
高考后,却听说A报了数学系,这又令我摸不着头脑了——A的家境一般,而数学系的就业情况就更一般了——难道说A也是数学老师的小迷妹?虽说班上数学老师小迷妹很多,可数学老师那是高冷从容、不苟言笑的气质,和艺术家没有半分相似啊!是我走错了路吗?真是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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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后,α放假回来的时候,又约我散步聊天。之前我已经告诉了α一切的原委,所以这次见面我就没有顾忌地问起了A的近况。α说他也很久没有见过A了——大半年前A网上玩狼人杀的时候曾经邀请过他,但他这种类型的游戏玩的少,后来就没有玩了,倒是听说A越玩越有兴致——只知道一个月前A放假回来后,和艺术家见过一面,也不知道谁约的谁,总之就一起爬山、吃饭什么的。我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说出“嗯”、“好”、“这样啊”。
A是一枝桃花,笑着春风,也笑着我的一知半解、自以为是、摸不着头脑;A是一只小鸟,轻轻松松绕开了猎人的陷阱,还报之以轻佻开心的啼鸣;A是一只她所喜爱的“轻松熊”,悠哉乐哉,但总是能巧妙地远离那些麻烦事;A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女生,只是凑巧不小心占据了我心里某个位置,给我留下了一段心酸的回忆罢了。
女人,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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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的时候,写过一些打油诗,现在已经不怎么写了:
夕风放凉意,霞云愈下流。
我自凭栏去,靛空暗湖洲。
偶有飞鸟过,几重光影楼。
剪出渔歌晚,更添夏虫啾。
回环水月动客心,客心孑孑无对影,忧愁风雨凭栏听。
芳草不眠寄树下,树下空空落叶静,雨打风吹独自平。
风落湖波微,烟起桥阁隐。
天暗云不满,水流光成行。
夜雨晨霁光入幻,熹微穹色亦泛蓝。
朝风轻摇新绿去,青青草上鸟啼还。
长空落寞红湿透,大地行处水阑干。
叶儿拍手笑泠泠,天边云气已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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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班虽是理科重点班,却和一般人的刻板印象不同,“阴盛阳衰”,女生占了五分之三的比例。(小学班上男女比1:1,初中1:2,高中2:3,正好是斐波那契数列前几项。可惜大学学了和尚专业,没几个女生。)成绩上,前十也一多半是女生,甚至男生进个前三都被班主任老师表扬一下。正所谓“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如果要挑选重点来写,那就不得不排一下名了。
如果在女生中按个子小优先的顺序的话,女生C应该能排前三;如果评选一个“戴眼镜最少榜”,C也是当之无愧的头筹。她不仅不戴眼镜,瞳色也似乎比我们其他人淡一点,比一些猫的琥珀色又深一点(可能也不多)。所以她的目光格外显眼,她的注视格外特别,被某位同学评价为“就像两支小电筒一样”。圆而有肉的小脸庞上面是斜刘海和小巧的鼻子、酒窝,眼型则是鹿头一带比较典型的美人眼型,时常充盈着笑意。无论是小巧的身体、肉肉的脸颊还是稚嫩活泼的声音、一尘不染的眼神都让人觉得她是一名小学生,甚至去买中巴车票差点被售票员拿一张儿童票(还问她“你家大人呢?”)。每当我们把她当小孩时,她总会生气或者假装生气。现在想来,这不就是物述有栖吗?是你在当中之人吗小C?
大约是高一第二或者第三个月的时候,因为我在管班上的图书角,我就故意从书架拿了本童话书,找了篇比较耐读的给她看,然后问她读出什么寓意了吗。她说她读不出来,可能是因为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于是我又自己编了一篇童话,结果她还是说读不懂。我知道她在装傻,就计划了一部中长篇童话,主人公名字就用她的昵称——结果当然是咕了。
她喜欢画画,图书角张贴的守则,右下角的装饰画就是我请她画的,班上每期的黑板报也是她全权设计,再由写字好看的同学填充文字。有一次她在黑板报上偷偷“夹带私货”,画了《四月是你的谎言》里的一个角色,结果倒被一向古板的班主任表扬说“很好看”,然后就“得寸进尺”,时不时会夹带一下了。到文化节的时候,班上出的展板,半数空间都是C和α的画作,二次元浓度严重超标——好像在班上的二次元圈子里,就这两位“画师”产粮多了,其他人都不怎么产,或者是围观群众。
我在看了《变猫》和《冰菓》之后,一直复习这两部,只看了《玉子市场》和另外几部老番,没有追新番,只通过杂志有所了解,所以和他们这个圈子的人其实并不怎么聊二次元,而是聊点别的,比如儒家思想在历史上的消极影响与积极影响、中外文艺作品与哲学思想什么的。男生β及副班长和我聊的比较多,兴致高的时候,下课时在走廊没聊尽兴,上课了又传草稿本“笔谈”——主要是高三了有一堆自习课的时候。我给副班长推荐《百年孤独》、《洛丽塔》等书,她给我推荐《伊豆的舞女》、《人间失格》等书——结果我借了她的一本《白夜行》,她借了我的一本《苏菲的世界》,终究没有看对方推荐的书。(后来她还把《苏菲的世界》弄丢了,跟我道歉,另外还了我一本书。)高一的时候,我还没看懂安倍晋三的卧薪尝胆,以为他是美国忠实的舔狗,就给他写了两封信嘲讽他(查了一下把信寄到日本东京要八块钱,少买半本书就有了),后记也是找副班长和β写的,因为觉得他们比较懂日本。
《冰菓》的配乐用了不少古典音乐,都非常好听,尤其是那首《西西里舞曲》。高三的时候,我逛实验楼玩,在一间储物间的破纸箱里正好找到一本买钢琴送的琴谱(估计是当年学校买琴,搬运工人漏箱子里的),上面正好就有《西西里舞曲》等《冰菓》用过的曲子。我觉得这也太巧了,就拿给圈子里的同学看,然后女生D就说她想要这本琴谱——原来,《西西里舞曲》历史上有几个作曲家的几个版本(差别大到根本就是不同的曲子,只是正好重名罢了),她在网上找到的都是那一两个有名的版本的乐谱,苦求《冰菓》这个较冷门的版本的乐谱而不得。还有另外几首冷门曲子的乐谱网上也不好找。作为回报,她把她小时候学琴的教材送我了,有钢琴有小提琴。我说这谱子我捡到的,不必这么客气。她说没事,反正这些书她用不上了。我说这是你童年回忆,要不送我别的吧,比如用不上的乐谱什么的。她说就这些入门的我能看看学学了,其他那些我可能要十年后才看得懂用得上——如果我现在开始学音乐的话。“十年啊。”我笑着喃喃道。她一本正经地把我逗笑了,我也把她带笑了。怎知岁月蹉跎,十年已经过去快五年了,我还没有正儿八经开始学音乐。只是偶尔翻翻这几本教材,yy一下D小时候生涩地学琴的场景——D是鹅蛋脸、大额头的文艺范少女,五官端正,活泼可爱,要是我父母那一定会打满分。但我只喜欢她淡淡的眉毛、有神的眼睛和甜甜的声音,总的来说我觉得还不够幼。
说到学琴,我一个表姐也从小学琴。她也是挺天然呆萌的小个子,有次下楼不小心把门牙磕掉半截。正所谓无巧不成书,后来A也在一次下晚自习下楼时磕掉半截门牙,让我怀疑老天爷在暗示我A是我某个不认识的远房亲戚。记得书上说古代琉球一带有把十几岁的女孩子的门牙去掉半截的风俗,难道这也是冥冥之中某种巧合吗?
《缘之空》我是高考后看的。看完我心里空落落的,就又重读泰戈尔的《飞鸟集》——结果发现二者有许多重合的意象和意境。可惜同学们都散了,身边没有二次元圈子了,只有发到百度贴吧的缘之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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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在高二暑假的时候,我因为把伙食费用来买课外书了没钱吃饭,欠了隔壁班一个女生十块钱。欠了挺久,她失去耐心了,有一天就告诉我,学校附近那家书店旁边的餐饮店在招学生兼职,招两个人,我可以去试试。当时是学校暑假补课期间,我想可能是那家店没想到暑假补课的学生这么多,其中来他们店消费的又这么多,人裁多了。总之是一个极好的挣零花钱的机会。
我去考察了一下那家店,店主是一对母女,女儿估计比我大几岁。整个小店是一种小清新的风格,确实会有很多学生光顾。我问是不是在招兼职,她们说是的,只用中午饭点的时候过来一下,不耽误多少时间。
一方面,我对自己的社会经验不自信;另一方面,我想找个伴一起去,有个照应。思来想去,我决定告诉C这件事。C说她考虑一下。
结果:C带着副班长去了,马上两个人就被录用了,没我什么事了。
我也不是很生气,只是遗憾自己不会画画只会吃饭,不能记录下两人每天中午非常下饭的百合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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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的生日在九月下旬,每年生日的放学后,她都会和几个或十几个同学分享生日蛋糕。高一的时候,刚认识不到一个月,不是很熟,我就没有参与这场瓜分,不过事后还是被送了一块蛋糕——好像是蛋糕买大了没吃完;到高二,比较熟了,就坐一起分了一杯羹——那次是在学校草坪旁的石桌上;最后就是高三,她把同学们约到了她们打工那家店里,分食小吃、蛋糕。
我吃着蛋糕,感慨万千,于是又写了首送给C的打油诗:
去年君生辰,蛋糕也曾吞。
是岁秋又至,经冬复历春。
夏时繁盛景,乃今成旧痕。
凭栏有长啸,江水无浮沉。
雀鸟聒噪欢,教室静默闷。
忽有此一聚,勉为长精神。
猫儿浅巷卧,午晒求温存。
但闻车响动,惊起似断魂。
近来放学后,时走亭桥间。
(当时操场翻修,班上跑步的同学就去校外河边跑。有一次我就在跑步时看到戊骑着自行车,车把上挂了袋白糖,不知道去干什么;还有一次和α逆时针方向跑,碰到了顺时针方向跑的C,相向而行了一段,打了声招呼。)
杂花有蝶舞,颖颖何蹁跹。
杏黄秋意狂,扬扬在道上。
其侧大树折,今已发新杨。
(侧门有棵很高大的意大利杨,在夏天被大风吹折了,后来又在老桩子上发了新枝芽。)
一切损毁物,如此得再生。
天地共君庆,我焉不题赠?
风华正茂,且共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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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共从容”取自欧阳修有名的一首词:
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垂杨紫陌洛城东。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
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这首词我几个朋友都很喜欢,化用在这里也颇应景——明年的今日,C就不知道和谁一起吃蛋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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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是贯穿了我初高中六年的一种颜色。楼宇的玻璃幕墙有的是暗蓝色的,校徽的一半也是蓝色的,在大门口岁岁年年迎来送往。高中校服是蓝白配色,一如其他保守的中国学校的校服。实验楼天台的天空是湛蓝色的,和乐声一样或忧郁或温柔。丁喜欢用纯蓝墨水,我也把墨水从蓝黑改成了纯蓝,直到高二时班主任要我们用黑色墨水钢笔或黑色中性笔为止。A的双肩书包是浅浅的亮蓝色和灰色,巧的是我妈自作主张给我买了一个相似配色、蓝色稍深的单肩包,总令我想起A来。C的发带(很小巧的蝴蝶结缎带一般)也一般是蓝色的,有的深有的浅,有的是纯色有的有花纹。(A的发带则不像缎带,比较传统的裹了布的橡皮筋,一般是白中带粉。)
蓝色的青春岁月飘忽不定,东拉西扯,就像山间的雨,原野的风,骤然放晴的多云天空,和那空中树稍霍然噱起的飞鸟、飞鸟落下的飘忽不定的羽毛。羽毛落在青苔斑驳的石阶上,有的化作尘埃,有的则被拾起珍藏。我把自己关在笼中,细数着这些珍藏的吉光片羽,就好像还有无数飞鸟活跃在我的身边。天长地久有时尽,生气勃勃无绝期。
忽然,想起了前文里那首打油诗:
夜雨晨霁光入幻,熹微穹色亦泛蓝。
朝风轻摇新绿去,青青草上鸟啼还。
长空落寞红湿透,大地行处水阑干。
叶儿拍手笑泠泠,天边云气已怅然。
回忆可以化作渺茫的烟云,也可以化作鲜活的生命。它既痛苦又甜蜜,让人不忍心画上句号。但夜虽漫长,终有黎明。再见吧朋友,让我们下个坑见,咕咕咕——鸽子飞了,没有留下一根有价值的羽毛。
(完)